的杀意点燃,沉重的步伐变得急促有力,甲胄碰撞声密集如雨!
一股决死向前的惨烈杀气,如同无形的火焰,轰然升腾,直冲云霄!
大地在这股钢铁洪流的加速奔涌下,仿佛开始微微震颤。
“王玉坤!” 张巡的目光如两道实质的标枪,瞬间刺向特战营统领。
“末将在!” 王玉坤在战马上挺直脊背,如同一杆绷紧到极限的投枪,蓄势待发。
他枣红马下的泥土,被马蹄不安地刨出一个小坑。
“令你即刻分兵!”张巡的语速快如疾风,“派特战营精锐一千人,以百人队为单位,化整为零,星散于主力部队前三十里范围!像水银泻地,给我渗进每一片林子,每一道沟壑!”
“任务只有一个:迟滞巴图鲁的先锋轻骑!猎杀其斥候!斩断他们的触角!拔掉他们的眼睛!”
“我要让巴图鲁变成聋子、瞎子!每一步都踩进陷阱,每一口呼吸都闻到自己人的血腥味!”
“”记住,不求全歼,要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,疑神疑鬼!用他们的血和命,把时间,给老子一寸一寸地抢回来!”
话语中弥漫的血腥寒意,让周围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。
“此外,”张巡的语气稍顿,目光投向西南方向,仿佛要穿透重重叠叠的山峦,看到那座被战火笼罩、危如累卵的成都城,“你亲自带领剩余八百多特战营精兵,一人双马!把你们压箱底的轻甲换上,把最好的弓弩带上!以最快速度赶往成都城外!”
“你们的任务,不是去硬撼吐蕃大营,不是去杀多少敌人!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穿透云霄的决绝,“是要让城头上的守军看到!看到我朱雀军的旗帜在吐蕃狗贼的背后飘扬!听到我朱雀军的号角在成都城外吹响!弄出动静来!越大越好!”
“放火!袭扰!虚张声势!用你们最擅长的鬼魅手段,让吐蕃人以为我主力前锋已至!最重要的是,让守城的兄弟知道,援军未绝!张巡未死!朱雀军还在!我们正踏着血路赶来!绝不能让成都的军心,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崩溃了!若……”
张巡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和复杂,“若城破之势已不可挽回……你便带人,不惜一切代价,尽可能接应‘甲娘’一行人突围!她…不容有失!” 这“甲娘”二字,似乎蕴含着非同寻常的分量。
“末将遵命!定不负大帅所托!人在旗在!号角不息!”王玉坤抱拳,眼神坚毅如万年玄冰,再无半句废话,猛地一勒缰绳,双腿狠夹马腹!
“唏律律——!”枣红马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穿云裂石般的长嘶,前蹄在空中奋力刨动,如同燃烧的火焰!
旋即,它化作一道赤色的闪电,载着王玉坤决绝的身影,狂飙而出!
随着他手中一面绣着滴血匕首的小旗挥动,早已集结待命的一千八百多名特战营精锐如同被惊散的狼群,瞬间脱离了大部队。
其中一千人,动作迅捷无声,如同墨汁滴入雪地,迅速分成十股,利用地形掩护,朝着东北方向的丘陵、枯木林、沟壑地带,鬼魅般消失无踪。
而王玉坤则带着八百余骑最剽悍的战士,一人双马!
备用战马上驮着轻便的强弓劲弩和引火之物,掀起滚滚黄尘,如同一条狂暴的土龙,以雷霆万钧之势,绝尘西南,直扑战火中的成都!
帅令既出,整个朱雀军团如同一架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,在死亡的威胁和统帅的意志驱动下,开始了疯狂而高效的运转。
张巡的军令如同连珠炮般继续下达,精准、冷酷,不容置疑,每一个指令都关乎着这支大军的生死存亡:
“辎重营主官吴铁锤何在?!”
一名身材敦实如铁墩、满脸油汗如同刚从蒸笼里捞出来的将领,慌忙从一堆正被丢弃的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