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车旁策马冲来:“末将吴铁锤在!请大帅吩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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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奔跑而有些变调。
张巡目光如电扫过他:“听着!将随军所有‘霹雳弹’,立刻按小队分发至全军各部都头(百夫长)手中!每人……不,每都限领二十枚!一颗都不能多,一颗也不能少!”
“给老子强调清楚:这玩意是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杀手锏,不是给你们听响玩的!使用时机,只听中军号角!号角不响,哪怕刀架脖子上,给老子用牙咬也不许扔!违令者——斩立决!阖队连坐!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冷,“另外,将所有‘伏远’巨型枪弩(床弩)和那五架宝贝疙瘩似的‘震天雷’巨型投石机,立刻撤出行军队列中央!交给后军‘磐石营’保护!未得本帅亲令,任何人胆敢靠近、擅动,甚至多看一眼——格杀勿论!它们,是留着给巴图鲁那条‘血狼’准备的‘开胃大菜’!必须完好无损地带到磨盘原!”
“末将明白!大帅放心!霹雳弹分发,巨弩投石机保护,绝无差池!”吴铁锤脸上的肥肉一颤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,抱拳大声应诺,立刻调转马头,扯着嗓子吼叫着冲向辎重队,指挥人手开始紧张的搬运和分发。
“长枪营、刀盾营主官何在?!” 张巡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鞭,在急促的行军鼓点和金属碰撞声中炸响。
“末将在!” 两声浑厚如闷雷的应答几乎同时响起。两位身材魁梧、如同铁塔般的将领策马越众而出。
长枪营主官李铁枪,面如重枣,虬髯戟张,一双大手骨节粗大,仿佛天生就是为握持丈八长枪而生。
刀盾营主官孙磐石,身形敦厚如磨盘,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,眼神沉稳如古井,手中那面蒙着厚牛皮的巨盾边缘磨损得发亮,昭示着它曾抵挡过无数致命的攻击。
“即刻调整行军队列!放弃行军队形,改以‘铁砧’阵行进!” 张巡的手指在舆图上磨盘原的位置重重一点,“长枪营居中,枪锋前指,分三列纵深!刀盾营护两翼,盾牌连城!所有辎重车,无论大小,全部推到外侧,用铁链或绳索临时串联加固,与刀盾营共同构成临时壁垒!”
“弓弩手,全部藏于车后、盾墙之内!遇敌之前,不许露头!把你们的家伙都给本帅擦亮了!弓上弦,弩张机!长枪,给老子端稳了!刀盾,给老子顶住了!记住,我们现在不是行军,是推着一座会移动的铁山去撞碎敌阵!”
所谓的“铁砧”阵,核心在于方阵中央留出数条纵向通道,便于后续部队(尤其是骑兵)在接敌后能够快速穿越集结,形成强大的冲击力。
整个阵型如同打铁的铁砧,坚固沉稳,静待敌军这块“顽铁”撞上来,再由后续的“重锤”(骑兵)将其砸碎!
命令一下,整个庞大的队伍开始了高效却充满紧迫感的变阵。
沉重的车辆在士兵们号子声和鞭子的催促下,发出更加刺耳的摩擦声,艰难地转向、靠拢。
长枪兵们呼喝着,将手中沉重的长枪从背负状态转为挺刺姿态,雪亮的枪尖如同骤然生长出的钢铁森林,闪烁着冰冷的寒光,密集地竖起在队伍中央。
刀盾兵则迅速向两侧散开,伴随着沉闷的“砰砰”声,一面面沉重的盾牌重重顿在地上,紧密相连,瞬间在队伍两侧筑起两道钢铁与皮革构成的矮墙。
弓弩手们如同退潮般迅速隐入车辆与盾墙构成的临时掩体之后,只听得一片紧张的弓弦绞紧声和弩机张开的“咔哒”声。
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皮革和士兵汗水的混合气味,以及一种大战将至、令人血脉贲张的肃杀之气。
“白一行!” 张巡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队列,最终落在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上。
白一行面容尚显稚嫩,脸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