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6章 愤怒的“牛马”能够引发多大的风暴?(2 / 9)

他们的背影佝偻,如同被抽走了脊梁。

几个妇人抬着昏迷不醒的秀姑,她的身体软绵绵的,破碎的衣衫下,青紫的伤痕在火光中若隐若现,如同无声的控诉。

一个老妇人脱下自己的外衣,颤抖着盖在她身上,浑浊的泪水滴落在秀姑苍白如纸的脸上。

另一部分人,以张柱子等几个年轻后生为首,则如同石雕般伫立在冰冷的夜风中,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权力和冷酷的城门。

他们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牙关紧咬,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。

那恨意,不再仅仅指向施暴的南诏兵,更深、更沉地指向了城门内那些高高在上、视他们如草芥的“父母官”!

“杨国忠……伪朝……”张柱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声音嘶哑,带着血丝,“我张柱了在此立誓!此仇不报,誓不为人!”

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一棵老槐树的树干上,粗糙的树皮刺破了他的手背,鲜血渗出,他却浑然不觉。

“铁柱哥,阿四哥他们被抓进去了……我们……我们怎么办?”一个年纪稍小的后生,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。

“怎么办?”张柱子猛地回头,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,“等!想办法!联络其他遭了灾的村子!我就不信,这蜀中大地,就真没有一条活路!没有王法,我们自己讨!没有公道,我们自己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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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压低声音,话语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
城墙上,守将卢少斌依旧伫立在垛口后。

城下的惨剧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
牙兵抓人时冷酷的手段,百姓绝望的哭嚎,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的心上。

他紧握佩刀刀柄的手,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

他身边,年轻的副手更是双眼通红,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。

“将军……我们……”副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。

卢少斌没有回头,只是死死盯着城下黑暗中那些不肯离去的身影,良久,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沉重如铁的叹息:“记住今天……都记住今天……”

他没有说更多,但那语气中的悲凉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决断,让副手心头猛地一凛。

……

……

成都府天牢,位于府衙地下深处。

这里终年不见阳光,空气污浊不堪,弥漫着浓重的霉味、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。

阴暗潮湿的甬道两侧,是一间间低矮狭小的牢房,铁栅栏上锈迹斑斑。

陈阿四、陈大牛、陈二虎、周三叔四人,被粗暴地推搡着,跌跌撞撞地穿过甬道。

他们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开,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冰凉的镣铐。陈阿四额头的伤口没有得到任何处理,血污混合着污泥,糊在脸上,已经有些发黑凝固。

他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经随着秀姑的惨状一起破碎了。

陈大牛和陈二虎两兄弟,脸上身上也带着伤,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屈。周三叔年纪大了,经过殴打和惊吓,脸色灰败,走路都有些踉跄。

“进去!”狱卒粗暴地打开一扇沉重的铁门,里面是水牢!浑浊发绿的污水没过了小腿肚,散发着刺鼻的恶臭。

水面上漂浮着不知名的秽物。

“你们……凭什么关我们!我们是苦主!是来告状的!”陈大牛怒吼道。

“告状?”一个满脸横肉的牢头提着鞭子走过来,皮笑肉不笑地啐了一口,“告南诏军?告相爷的贵客?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!相爷有令,让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,在这里好好清醒清醒!‘伺候’好了!”

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皮鞭带着风声,狠狠抽在陈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