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的大事,老子把你们一个个扒皮抽筋,点天灯!”
冰冷的杀意随着他的咆哮弥漫开来,离得近的士兵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,仿佛那鞭子抽在了自己身上。
命令被声嘶力竭地传递下去,后方的混乱中顿时响起更多绝望的哭喊、粗暴的呵斥和重物落水的“扑通”声。
……
……
死寂,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黄尖涧,这条被狰狞绝壁夹峙的死亡之峡,此刻被一种粘稠的、风暴来临前的死寂彻底笼罩。
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,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。
涧底那条浑浊湍急的涧水,撞击着嶙峋的乱石,发出单调而空洞的“哗哗”声,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,更添几分深入骨髓的阴森。
它像一条冰冷滑腻的蛇,在乱石间蜿蜒爬行。
风,仿佛也被两侧的千仞绝壁彻底禁锢住了,只有一丝丝冰冷的、带着浓重水汽和岩石腥气的微风,若有若无地在涧底盘旋,拂过汗湿的脖颈,带来一阵阵鸡皮疙瘩。
峭壁之上。
无数双眼睛隐藏在枯黄的灌木、嶙峋的怪石、天然的岩缝之后,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嗜血猛兽,死死盯着下方那条蜿蜒而入、在涧底艰难蠕动的钢铁洪流——韩休琳的幽州军。
他们的呼吸被压得极低,心跳却如同密集的战鼓,在胸腔里擂动。
东侧,一处视野极佳的缓坡后。
龙武军团大将仆固怀恩,这位有着回鹘血统、面容刚毅如岩石的悍将,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,半跪在一块巨岩之后。
他身披玄色轻便锁甲,外罩深青色战袍,鹰隼般的目光穿透伪装,精准地扫视着下方涧口最拥挤的区域——那里是幽州铁骑先锋的核心。
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身边一张造型奇特、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连发快弩,感受着弩身上天工之城独有的精密纹路。
他微微侧头,对身旁同样潜伏着的弩手营校尉,用低沉到几乎只剩气音的命令道:“‘蜂巢’准备。目标,涧口马群。听我号令,三息之内,倾尽箭囊。”
他的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情感,仿佛在谈论收割麦子。
弩手校尉用力一点头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芒,无声地将命令传递下去。
五千名弩手,如同五千个蓄势待发的弹簧,手指稳稳地搭在了冰冷的悬刀(弩机扳机)上,呼吸放得几近于无,眼神锐利如鹰隼,透过简易的瞄准器,牢牢锁定了下方最密集的马群和骑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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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水顺着他们的额角滑落,滴在冰冷的岩石上,瞬间被吸收,无声无息。
西侧,更高更陡的山梁上。
龙武军团另一员大将李国臣,身披亮银灌钢打制的鱼鳞细铠,在黯淡的光线下依然流转着内敛的寒光。
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,矗立于最突出的崖石之畔,脚下就是令人眩晕的深渊。
他手中紧握着一杆丈八长的破甲锥枪,枪尖三棱透甲,闪烁着一点凝聚的、致命的寒星。
他身后,一万龙武军团最精锐的铁骑,口衔枚(防止战马嘶鸣),手紧握着缰绳,身体低伏。
每一名骑士都如同即将扑食的猎豹,肌肉紧绷,感受着身下伙伴因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肌肉和滚烫的体温。
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内衬,冰冷地贴在皮肤上,又被奔腾的热血烘烤。
沉重的马槊或锋利的横刀被紧紧握在手中,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着杀戮的决心。
再往后,一片如同钢铁森林般矗立的身影,是龙武军团的陌刀手!
他们如同沉默的石雕,厚重的明光铠覆盖全身,只露出一双双燃烧着战意的眼睛。
巨大的陌刀杵在地上,刀刃在幽暗的光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