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,把柄被套牢,他们再无选择!
“明白了!罪臣明白了!谢殿下天恩!谢殿下再造之恩!!” 元载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,嘶哑中带着狂热的哭腔,他几乎是扑过去,一把拉住还在发懵、浑身颤抖的丁娘,两人一起拼命地磕头,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,鲜血混着尘土,也浑然不觉。
“罪臣此生此世,唯殿下之命是从!肝脑涂地,万死不辞!定为殿下掌控长安,扫平叛逆,效犬马之劳!若有二心,天诛地灭,九族尽灭!”他此刻的忠诚宣言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和彻底的臣服。
丁娘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撼和恐惧中反应过来,泣不成声,只有更加用力地磕头,用行动表达着绝对的臣服和感激:“奴婢谢殿下大恩!殿下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!奴婢……此生此世,只效忠殿下一人!愿为殿下耳目爪牙,死而后已!若有辜负,愿受千刀万剐!”
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看着两人感激涕零、恨不得立刻去死以表忠心的模样,裴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冰冷而满意的光芒。
一场暴露内部隐患的丑闻,被他生生扭转成一次彻底的、不留任何余地的收服。
恐惧化为最牢固的忠诚,把柄化为最沉重的枷锁。
元载的钻营能力,丁娘的情报网络,这两枚各有能力却也各怀心思、甚至潜藏危险的棋子,如今算是被他用这恩威并施、直抵灵魂最深处的方式,彻底绑死在了他的战车之上,再无退路,只能拼死向前。
“起来吧。”裴徽的语气稍缓,如同施舍。
他不再看地上的两人,目光投向门外深邃的夜色,恢复了掌控一切的冷静。
“立刻带本王去正堂。召集郭千里、王维、严武、王准、杨暄、李屿,即刻来见本王!有要事相商。”长安城最核心的动向和力量,他需要立刻、全面地掌握。
“是!是!奴婢这就亲自去安排!绝不敢有丝毫耽搁!”丁娘如同获得了新生,立刻从地上爬起来,动作虽然还有些踉跄,但眼神已充满了急于表现、将功赎罪的迫切。
她匆匆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和歪斜的衣襟,甚至顾不得擦拭额头的血污,便提起裙角,跌跌撞撞地快步跑着离去,身影迅速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。
“殿下!”元载也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,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腰弯得极低,脸上混杂着谄媚、敬畏、后怕和一种豁出去的狂热,“请容卑职先行一步,为殿下引路!并沿途将长安城眼下叛军布防、城内粮草、人心士气、以及不良交各条线的最新动态等紧要情况,向殿下详细禀报!卑职……卑职定当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!”
他急于抓住这赎罪和表现的机会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急切。
刚才那地狱天堂的一线之隔,那生杀予夺的极致体验,已让他们将裴徽视若执掌自己一切命运、翻手生覆手死的无上神明。
敬畏、恐惧、依赖、狂热……种种情绪交织,将他们牢牢地钉在了裴徽的战车之上。
裴徽不再言语,只是微微颔首,示意元载带路。
李太白和李季兰交换了一个眼神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对裴徽手段的叹服。
护卫们无声地跟上,一行人踏着未干的夜露,向着不良府议事正堂的方向,坚定地走去。
长安城的风暴中心,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。
而元载,一边引路,一边用带着颤抖却无比详尽的声音,开始汇报他所能掌握的、关乎这座伟大城市命运的一切……
……
……
不良府正堂内,虽灯火通明,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与担忧。
空气凝滞沉重,混合着劣质灯油燃烧的焦糊味、陈年木器的腐朽气息,以及一种无声无息的、名为“山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