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7章 特战烧山(2 / 18)

?!”

这诛心之问,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,狠狠按在晋岳的心口!又像两把冰冷的匕首,捅穿了他所有的道德盔甲!

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又因极度的屈辱、恐惧和想象中那可怕的场景而涨得通红,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,如同小溪般浸湿了鬓角和绯色官袍的领口。

儒家的仁义道德,在眼前冰冷的现实和残酷到极致的战争逻辑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不堪一击,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,一戳即破。

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、无比清晰地闪过自己被一个面容模糊、眼神冰冷的细作用淬毒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恐怖场景!

冰冷的刀刃紧贴皮肤,死亡的寒意直透骨髓!

而城楼上的杨子钊,眼神冷酷如万年玄冰,毫不犹豫地挥手,万箭齐发,将自己连同劫持者一起射成刺猬的恐怖画面!

紧接着,他又想到关城一旦失守,自己作为监军,要么被暴怒的溃兵杀死泄愤,要么落入朱雀军手中,或被当作战俘游街示众,受尽屈辱,或被枭首悬于辕门…

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和对前途功名彻底毁灭的极度忧虑,如同两条冰冷滑腻的毒蛇,迅速缠绕、绞杀了他心中那点可怜的道德挣扎。

他猛地闭上眼,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仿佛在与内心那个信奉了半生的“仁”字进行着最后的、绝望的搏斗。

冷汗浸透了他的内衣,黏腻冰冷。再睁开眼时,那双曾经或许还闪烁着文人清光、此刻却布满血丝的眼眸里,只剩下一种扭曲的、近乎疯狂的决绝,以及一丝深藏眼底、却浓烈得无法化开的怨毒——那怨毒,既是对杨子钊的,也是对这个疯狂世道的,更是对他自己软弱灵魂的。

他深吸一口气,那吸气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在艰难抽动,再缓缓吐出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,却又异常清晰,如同在宣读自己的死刑判决:

“大将军…英明!所言…句句切中要害!字字珠玑!是本官…是本官太过迂腐,不识大体,优柔寡断了!”

他仿佛找到了一个更能说服自己、也更能推卸责任的“合理”借口,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和刻意的强调,“值此危难存亡之秋,当行非常之法!为保剑门关万无一失,为大局计…”
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这两万民夫…的确…该杀!而且,”

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语气变得急促,甚至带上了一丝邀功般的急切,“杀了他们,还能节省下大批宝贵的口粮!正好补充军需,支撑我军更久!此乃…一举两得!是必要的牺牲!”

最后四个字,他说得斩钉截铁,仿佛在给自己打气,也像是在向某种东西献祭,彻底埋葬了过去的自己。

杨子钊看着晋岳这瞬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,看着他眼中那点残余的挣扎被彻底碾碎,只剩下赤裸裸的求生欲和扭曲的认同,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、冰冷得如同毒蛇信子的弧度。

他微微颔首,声音陡然变得洪亮无比,如同洪钟大吕,确保城楼上下值守的亲兵、甚至稍远些的哨兵都能清晰听见:

“好!晋尚书深明大义!顾全大局!洞察秋毫!所言切中时弊!本将深以为然!”他刻意地、重重地强调了每一个褒奖的词语,目光如电扫过身后脸色各异、却无人再敢出声反驳的众将,最后定格在晋岳那强作镇定却难掩灰败的脸上,“本将采纳晋尚书献策!”

“献策”二字,他咬得格外清晰响亮。

“传令下去!” 杨子钊的声音响彻城楼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大将军杨子钊与监军晋岳联署军令:为肃清内患、断绝隐患、节省粮秣、稳固军心,即刻起,杀光城内所有民夫!无论男女老幼,一个不留!各部立刻执行,不得有误!凡有懈怠、徇私、违令、阳奉阴违者,无论官职高低,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