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9章 特战小队的风采(2 / 7)

透过冰冷的镜片,狠狠地撞在朱狗娃的心口。

“他娘的,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崽子!”朱狗娃心中暗骂,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,咽下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。

“可惜了,”一个低沉沙哑、如同砂纸摩擦铁锈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,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残忍和施虐后的餍足。

说话的是副队正“沙子”。

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沾满了暗红血渍和泥污的枯叶,一遍遍擦拭着自己骨节粗大、布满老茧的双手。那双手的指缝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粘稠的触感。

他那张饱经风霜、被一道从眉骨斜划至下颌的狰狞刀疤贯穿的脸上,此刻没有任何表情,如同一块风化的岩石。

只有眼底深处,跳跃着两簇幽暗而兴奋的火苗,那是沉浸于施加痛苦、聆听哀嚎后残留的快感余烬。

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,声音带着一丝鄙夷:“这个‘舌头’骨头软得像烂泥,嚎得倒是挺响,可惜只是个跑腿传令的小卒。”

“就知道利州城最近几天人喊马嘶,营盘都他娘的挤爆了,连马粪味都浓了好几倍。”

“但具体来了多少条腿?藏在哪个耗子洞里?领头的又是哪路神仙?”

他啐了一口,浓痰精准地落在尸体圆睁的眼球旁,“一问三不知,废物点心一个!白费老子一番手脚!”

朱狗娃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定在远处的官道上,仿佛沙子的抱怨只是耳边的蚊蚋嗡鸣。

他布满血丝的右眼紧贴着冰冷的目镜,左眼紧闭,脸颊的肌肉因高度专注而微微绷紧。

几息之后,一个干涩沙哑、却带着磐石般不容置疑权威的声音,从他那紧抿的唇缝里挤出来:“沙子,地图。”

这简短的命令像冰冷的铁条,瞬间压下了沙子眼底的躁动。

这支小队,是特战营的魂魄,是郭襄阳亲口赞誉的“尖刀上的锋刃”。

去年与叛军大战中,他们第一小队曾经硬是用血肉之躯和钢铁意志,住了数倍叛军如潮水般的猛攻。

当时,箭矢如蝗,滚石如雨,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,城墙砖石被鲜血浸透又冻结。

是朱狗娃,在队副战死后,嘶吼着接替指挥,带着仅存的十余人,用刀砍、用牙咬、用身体堵缺口,硬生生守到了援兵反攻的号角吹响。

那一战,他们小队几乎打光,活下来的个个重伤,却也挣下了集体一等战功的殊荣。

朱狗娃的名字,更是被郭襄阳亲自提笔,写进了晋升的名单,只待年底便可擢升为从八品下的成都尉,从此鲤鱼跃龙门,脱下大头兵的皮,披上军官的袍。

此次入蜀平叛,事关国运,郭襄阳亲自点将,将最精锐的特战营配属给张巡。

而特战营的郎将王玉坤,毫不犹豫地将这把最锋利、最坚韧的尖刀——朱狗娃的第一小队,派到了最前方,如同孤狼般深入敌后腹地,执行这关乎四万大军生死存亡的绝密侦察任务。

沙子对朱狗娃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,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。

他动作麻利地从怀里最贴身的暗袋中,掏出一卷用多层防水油布严密包裹的物件。

解开系绳,展开油布,里面露出一张绘制极其精细的蜀地舆图,山川河流、城镇隘口,纤毫毕现。

他粗糙的手指异常稳定,凭借朱狗娃低沉指示的参照物——远处那座形似巨大卧牛的山峰轮廓、下方一条在密林中若隐若现、反射着微光的蜿蜒小溪的独特拐角——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他们此刻如同针尖般微小的精确位置。

他用一根特制的、炭芯极细的短笔,在图上做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标记。

接着,他又凭借出发前强记的军情和沿途零星斥候的回报,在地图上快速勾勒出张巡大军目前可能的行军路线,并在一个名为“黑石村”的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