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你就挑拣好听的说哇,你当娘是傻子啊,你还没有和娘说,你们和你爹是怎么分开的啊!”
耿兰也说:“你们托张伯伯带回来的书信中,不是说在汉口镇上开粮油零售店的吗?怎么你们三个又给跑JDZ去了啊?还有,爹呢?爹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去哇?”
耿英怔一怔,故意轻松地说:“啊,是了,俺怎么忘了说之前的事儿了呢!那,俺还是再补上之前的发生的事情哇!”
想一想,耿英又将汉口镇遭遇洪灾,父子们无奈过江,在武昌镇白家暂住……大致述说一番。说到半年之后,爹爹带着他们离开白家继续沿江南下时,耿英的言词表情明显不自然起来。含糊其词几句以后,她竟然说:“俺们忘记不了这家人的好,返回来的途中还顺路去看望了她们呢!她们也给俺们带回来了很贵重的礼物,就放在那个软皮箱里呢!对了爹,小青姐姐和东伢子在俺们走后的那年秋上就结婚了,他们的男娃儿叫小东伢,这过了年已经六岁了!东伢子种了好多菜地,还养了大骡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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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兰的眼珠子转一转,很不满意地打断了姐姐那似乎没完没了,且还那么兴致勃勃的唠叨,明显不耐烦地说:“姐,你别扯远了哇!你说爹想带你们去一个离水远一些儿的地方去发展,那你们后来去了哪里啊?”
耿英无助地看看爹和哥哥,可他们似乎都没有准备回答妹妹问话的意思。再看看可怜的弟弟,耿直却低声说:“姐,还是你说哇。”
郭氏看到耿英为难的样子,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:也许就该是说到他们父子分离的当口了……
郭氏咬咬牙,发狠地说:“说哇英子,娘能挺得住……”
耿英忍忍眼泪,低声说:“爹准备带俺们三个去JDZ发展,可就在穿过山涧小路翻越大山时,建筑在两山之间的拦水大坝,突然之间就,就垮塌了。当时,俺们三个刚刚到了山顶上,可,可爹他,他,他不见了……”
快八年了,而且爹爹现在就好好地坐在自己的面前,但回想起当时那痛心的一幕,耿英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,耿正和耿直也哭了。
郭氏和耿兰同时痛哭失声……
耿直哭着说:“娘,都怪俺,是俺非要去看山顶上的那个大坝……”
耿老爹一直认真听着,始终没有插话。听到这里,他也泪流满面了。懂事的尚武往前挪挪椅子,轻轻推一推他的膝盖。他明白尚武的意思,赶快擦把脸清一清嗓子说:“好啦好啦,俺这不是没有死嘛!剩下来的俺来说哇!”
见妻子略略止住了悲声,小女儿也扬起泪脸来看着自己,耿老爹暗暗咬咬牙,故作轻松地说:“其实啊,说起来也没有多么复杂。俺被洪水卷走后,努力屏住气,右手抓住扁担抱在胸前,左手像蛤蟆那样划水,竟然就漂浮上来了!眼前正好漂来一块儿门板,俺就爬上去了。不,是那个会水的白兄弟托着一块儿门板向俺游来,并把俺推上去的!”
耿正、耿英和耿直都瞪大了眼睛问:“爹,你说什么?是白幺爹,他……”
耿老爹点点头,肯定地说:“对,俺当时真是这样看到和感到的!”
耿老爹也顾不了耿正兄妹三人还在瞪着眼儿互相看呢,只管自己继续说下去:“后来,门板被冲到了一百多里远的一个小寺庙前,老和尚和徒弟们发现了俺,就把俺救了。和尚师徒们对俺很好,老和尚还给俺调理治病。俺把一个聪明可爱的小沙弥当成了小直子。”
郭氏又痛哭开了:“原来,你是急疯了啊!”
耿老爹拍拍妻子的胳膊,轻轻地说:“说好了不兴哭的!”
耿兰问:“后来呢,俺三哥,难道说,他,他是老和尚的徒弟……”
尚武插话了,轻轻地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