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辞走到渚七身边,接过老板烤好的肉串,“所有的再来一份。”摊主确实笑出了声。
“别这么看我,我付的钱。”她调侃着渚七愤懑的眼神。
“你想让她带你玩吗?”夏辞侧开身让出身后的女生。
渚七看着矮他一头的女生六种颜色的眼皮,在女生期待的眼神中过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才说话:“想。”
“那你听她的话,晚上我来接你。”她说完就拎着两个椰汁和一袋烤串消失在往来的人群中。
女生站在渚七身边,问:“你还想吃些什么?”
“肉。”
“前面还有卖酥肉的,去尝尝?烤肉还得一会才能好。”
渚七刚点头就被拉住袖子往前走,他看着拉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,思维上有些不明白,可情绪上也不讨厌。
夏辞隐匿在人群中无声跟在他们身后,直到渚七已经吃过五个摊子肩膀才被人拍住。
腹部伤口早就好了的翼鸟会长生龙活虎地站在她身后,在吵闹的环境下叫到她的名字:“夏辞!”
夏辞转过身笑了下当做打招呼,她把纸袋中的烤肉递给他,“前面那两个,盯住。” “道具和晚饭,盯着的时间可能会有些久。闲逛的路人演得像一些。” “没问题。”翼鸟会长愉快地答应,目送她拎着两个椰子消失在奇装异服的人群中,至于他什么时候和夏辞关系这么熟,大概是他想要夏辞入会开始,他快要毕业了,协会要找一个接班人,她是不二人选。 装备部的大楼跟广场简直是两个世界,洁白如雪的楼宇保持肃静,季风和林慕白并没有待在木号楼的方舱而是在这里,她对研究所搞出两个医疗场所一直不理解,有种浪费资源的疑惑。 她刷着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,除了询问过一次工作人员季风在几号病房。医疗室前站着不少说话的人,其中季泽站在中间,高出众人一个头,他微微低着头听着众人讲话,眉头一直没松开。 刚出电梯就迎来众人热烈的目光,其中包括目光一震的季泽,大家齐刷刷地看着她,她是太阳他们是向日葵吗?今天第二次的莫名其妙。 没等她开口说话季泽就迎了上来,“他刚醒,情绪很低落,如果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 夏辞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,季泽难道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吗?那是发生什么也不会伤害别人的人。但她什么也没有说,平静地走进白色房间,门在她身后关上。 靠着枕头看着窗外的男生穿着白色病服像一尊雕塑,被响声打扰的他回过头,那眼神灰败,眼中灼热的火光仿佛全都熄灭,只剩灰烬火星,可是见她来还是努力地弯起嘴角打了招呼,“嘿。” 她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站在病床旁,掀开他盖着腿的白被子,被下的长腿没有穿长裤而是穿了一个黑色棉布短裤,所以她轻而易举地就看到小腿瘫软的肉,那肉软趴趴地搭在床单上,再也没有了修长健壮。 季风要阻拦的手堪堪悬在她手背上方,两个椰子被放在白色地板上,“骨头呢?”她抬起头问。 一点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,“没了。” 仔细看,少年的唇色发白,起着爆皮,眼中都是血丝,夏辞轻轻放回被子,“疼吗?” “打了阻隔的针,现在不疼。” 细密又陌生的情绪爬上心脏,她拉开椅子坐下去,看着那块被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眼前的场景奇怪得好像电影中的片段,可这是发生在她身边的现实生活,生活跟电影不一样,生活,辛苦多了。 季泽从玻璃窗往里看就看到这样一幕——他的弟弟像一只丧气的大型犬盯床边的人,而床边的人比他的弟弟还沉默,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遭受灾难的到底是谁。